疫情之下_艺术的变革与元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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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中国传统文化复兴 ·_二十四节气创作展

陈抱阳 NFT 作品“仿生人会梦见电子奶牛吗” 图片来源:Art Emperor

2022 年春,新冠肺炎的阴霾仍未消散,一轮又一轮的疫情不断袭来。在中国,新一波感染高峰让人们措手不及,国内多座城市在静止中积蓄重启的力量。全球范围内,人们也依然在不同领域和层面感受流行病的余波。当生活按下暂停键,艺术将走向怎样的未来?疫情之下,包含出入境限制、隔离政策在内的一系列防疫措施为文化生活带来诸多变数。然而,艺术无疑能在局限中发现机遇,面临挑战的现状或许也正在孕育新生事物。

一年前,Mike Winkelman(又名 Beeple)的加密数字艺术作品“Every Day: The First 5,000 Days”在佳士得拍卖行以 6900 万成交,作品刷新了数字艺术作品的成交记录。同时,苏富比、菲利普斯、永乐、中国嘉德、北京保利在内的国际知名拍卖行纷纷加入加密数字艺术品拍卖行列,这是继线上拍卖后,艺术品交易市场的又一次跃进。自此之后,“NFT”和“元宇宙”出现在艺术板块外的各大头条位置,世界级文化机构和大牌争相加入这一浪潮。

随着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的发展,疫情为艺术进入虚拟世界推波助澜。从最初的线上展览到 NFT 创作,再到如今元宇宙的建立,创作者们趁势打破界限和次元,市场不断开拓新领域,虚拟转而成为现实。当艺术机构与品牌纷纷以各种形式入驻元宇宙,这对于整个艺术及消费市场而言意味着什么?怎样的思考和创作才能让元宇宙产生持续的价值,成就真正的变革,而不是一时兴起的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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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演进的虚拟现实

时间倒回 2020 年,新冠疫情席卷全球。线上展览、拍卖会和“云”美术馆在世界范围内快速兴起,图文、视频和直播等方式将线下内容成功迁移至线上,人们开始在屏幕前逛展、竞拍、参加讲座及工作坊。为了满足人们足不出户参与艺术活动的需求,以线上作为现实世界的替代和衍生选择,早期的创意多为宣传、记录和同步线下活动,功能性远大于艺术和思想性。但不可否认,线上与线下、虚拟与现实的界线就此逐渐开始模糊。新锐艺术家们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开展实验性的艺术创作。更低的成本和不受限的创作环境让新兴艺术群体借助技术找到了自由发挥的主场。

艺术悄然发生改变的同时,游戏和直播产业蓬勃发展,VR、AR 和 MR 技术不断成熟,“新媒体”的定义不断被更新,被更灵活广泛地运用 —— 种种因素促使艺术成功“上线”,科技带来的沉浸式体验引来不同纬度的观众。超越了空间限制,艺术创作者、爱好者、收藏者都各自在经历着对艺术本身全新的诠释和理解。

2021 年 4 月,UCCA 以全球首个大型加密数字艺术展「虚拟生境——镜中迷因可曾见」昭示加密艺术在中国艺术界的地位。一个月后,首届全球 NFT 加密数字艺术展「确实中的冲击」及高峰论坛在上海油罐艺术中心开幕,展览不仅囊括了一众 NFT 明星艺术家的作品,如 Beeple 的“Every Day: The First 5,000 Days”,Andreas 的“Smooch”以及 Jonathan Nash 的数字艺术系列作品,还包含了如邬建安的“Boxing Men”系列作品、陈抱阳的“仿生人会梦见电子奶牛吗”等中国艺术家的创作,通过加密艺术深入探讨科技与艺术的关系,以及艺术创作和艺术品交易正在经历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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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CA 全球首个大型加密数字艺术展「虚拟生境——镜中迷因可曾见」 图片来源:UCCA Lab

随着元宇宙的概念不断演进更新,数字藏品和 NFT 艺术家正在全面改变人们对于艺术的思考和交易方式。科技与艺术的结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更重要的是,专业人士和业余爱好者、艺术家和观众在这个新体系中相互融合,消弭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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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常态”下

艺术机构的挑战与革新

疫情之下,人们的生活及出行方式发生巨大改变,艺术创作和普及面临全新挑战。疫情防控常态化的今天,安全成为各类线下活动所面临的首要课题。艺术场馆如何保持正常运营?展览如何顺利举行?为了适应“新常态”,包括画廊、美术馆、博物馆在内的艺术机构纷纷做出调整与规划。同样,艺术家和策展人团队也不断探索创新表达与呈现方式,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内挖掘艺术潜能,开拓新型合作模式。

旅行限令无疑为国际展览的举办及国外艺术家入境创作增添了难度,在过去的两年中,世界疫情此起彼伏,跨国艺术交流充满变数。策展、布展过程中的作品运输和人员流动所需的时间及经济成本陡增,“在线”成为了短期内最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案。从前期策划到后期落地,国内外团队利用网络通力合作,在尝试中摸索,最终让创意想法实现。同时,数字美术馆和微信公众号让“云观展”成为更多人走进美术馆的方式。

不可否认,探索的背后依旧是高昂的成本和人力物力的投入。纵览 2021 年的国际展览,引入海外美术馆经典馆藏或是艺术名家主题展览仍受青睐,如久事美术馆的「爱即色彩:马克·夏加尔」、上海浦东美术馆开幕展之一的「泰特美术馆馆藏:光」、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与比利时埃尔热博物馆联合举办的「丁丁与埃尔热」、UCCA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的「成为安迪·沃霍尔」等。同时,国内外艺术机构联手制定长期合作框架,促成系列展览也成趋势。除浦东美术馆与泰特美术馆的三年合作计划外,上海西岸美术馆与蓬皮杜中心五年展陈合作项目以「万物的声音」「抽象艺术先驱康定斯基」「巴黎建筑:城市进程的见证”“洛朗·格拉索」等为例,便是这一模式的典型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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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美术馆展览「泰特美术馆馆藏:光」 图片来源:雅昌艺术网

不难发现,有成熟的策展创意团队、丰富的展览资源、大牌的投资赞助作为支持,高质量的国际展览依旧走在国内艺术行业的前列。一方面,优越的条件与资源弱化了疫情带来的负面影响;另一方面,在难以出国看展的今天,详实的展览内容、考究的展陈、作品所传递的美学风格和文化品位仍在吸引大批不同的观众群体。然而在这样的趋势下,出于成本收益上的考量,擅长小众选题、热衷于冷门艺术家的独立艺术空间,则不得不搁置或改变展览计划。这对于正在成长中的新兴艺术家群体、年轻创意者及各式各样的实验性艺术尝试而言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跨国文化交流在困境中谋出路的同时,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及机构将视野重投本土文化及身边事物。创作者们从各自领域出发,追溯中国文化所蕴藏的诗意美学,焕新当代观众对于传统的认知,以现代性的呈现吸引年轻群体的关注。不久前,“中国植物画第一人”曾孝濂个展「画与相」在上海摄影艺术中心开幕。36 幅画作通过艺术家细腻的绘画技巧、静美灵动的个人风格、兼具艺术性与科学性的叙事手法,从植物学的角度向观众展示了中国动植物的丰富样貌和自然界中不息的生命轮回。而在年初,一场由中法两国学者及策展人联合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共同呈现的主题展览「画上海:漫画中的上海风情」则以 600 余件来自中外艺术家不同时期的漫画作品向观众讲述了这座城市的变迁。展览以丁悚、丁聪、贺友直、戴敦邦、张乐平、丰子恺等中国漫画大师的海量作品集中展现中式漫画的鲜明特色与文化底蕴,为自幼生长于上海的观众带来温情回忆。展内年轻中法艺术家们的作品则以更为当代的视角讲述魔都生活,和工作生活于此的年轻观众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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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孝濂个展「画与相」 图片来源:雅昌艺术网

疫情促使人们着眼本土与社区,在具象的生活和稀松平常里发现新的未知。也正因如此,艺术创作正在最大程度地进入普通人的生活现场,国内艺术家与作品也重回人们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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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未来”何在?

艺术正以更包容的姿态发展,科技、金融、游戏和娱乐这些非艺术属性都被纳入到创作中,重塑当代艺术以及它的作用、价值和未来。而对于渴望引领这一新趋势的大品牌来说,重要的是要弄清进入元宇宙意味着什么?在推出一系列 NFT 藏品及虚拟代言人之后,下一步又是什么?

很多人会问,虚拟会不会代替现实?毕竟出行依旧受到限制,线下活动依旧面临风险,而数字技术则突飞猛劲地进步。一方面,人们仍向往旅行带来的真实体验,向往屏幕之外的生活,希望能亲眼目睹世界各地的自然、建筑及文化遗产;另一方面,数字技术带来的根本性变革势不可挡。与其说是完全替代真实世界,虚拟世界为现代人感受生活和艺术提供了前所未有的途径和工具,日常生活和艺术创作被放到更广阔的空间中,成为新生力量的试验田。新兴艺术创作者得以脱颖而出,获得关注和支持,在新的世界制定属于自己的游戏规则,这无疑让艺术市场走向多元和开阔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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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士得拍卖行以 6900 万美元售出 Beeple 的加密数字艺术作品 “Every Day: The First 5,000 Days” 图片来源:The Verge

值得关注的是,艺术带来了思维方式的变化。从最初的数字体验到沉浸式 AR/VR 展览,再到今日的 NFT 作品以及元宇宙的建立,一切不仅没有画上终点,反而才刚刚开始。未来的人们如何创作艺术?品牌能与艺术家们展开怎样的合作?观众是否会进入创作过程,甚至转而成为创意者?

“虚拟世界正完全改变人们对于艺术展览及活动的想象,通过对元宇宙的不断探索,艺术家和艺术作品都将被重新定义。艺术不再仅限于输出和最终呈现,它将更专注于创造性的思维和过程本身,这些变化都将赋予艺术更多互动性,并为品牌带来无限的机遇。”整合营销机构 Mazarine 亚太区负责人表示,是时候重新思考艺术表达,探索新视角、新叙事,发掘年轻有潜力的创意者及平台,让虚拟与现实、现代与传统、数字与非数字间展开对话,以包容的态度让多样的想法和文化在这个历史性的转折点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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