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著名女画家潘玉良 PanYu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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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1889—1977年),中国著名女画家、雕塑家。潘玉良原姓张,江苏镇江人,生于扬州。8岁时成了孤儿,在舅舅家生活6年后被卖到芜湖的怡春院。17岁时,海关监督潘赞化偶遇张玉良,为她的身世和才情所感动,收了她做偏房,并改姓为潘。在潘赞化的帮助下,潘玉良考进了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21年考得官费赴法留学,先后进了里昂中法大学和国立美专,与徐悲鸿同学,1923年又进入巴黎国立美术学院。潘玉良的作品陈列于罗马美术展览会,曾获意大利政府美术奖金。1929年,潘玉良归国后,曾任上海美专及上海艺大西洋画系主任,后任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1937年旅居巴黎,曾任巴黎中国艺术会会长,多次参加法、英、德、日及瑞士等国画展。曾为张大千雕塑头像,又作王济远像等。潘女士为东方考入意大利罗马皇家画院之第一人。

潘玉良与徐悲鸿师出同门 后以第一名的成绩获罗马奖学金到意大利深造

其主张“同古人中求我 非一从古人而忘我之”“中西合于一治”

其作品的最高价为曾创作的《自画像》 以高达1021.8万元的价格成交

中文名:潘玉良
别名:杨秀清
籍贯:中国江苏
出生地:扬州
性别:女
民族:汉
国籍:中国
出生年月:1895年
去世年月:1977年
职业:画家,雕塑家
毕业院校:上海美术专科学校
代表作品:《格鲁赛头像》
出生日期:1895年
逝世日期:1977年
职 业:艺术 画家,雕塑家
毕业院校:上海美术专科学校
代表作品:《格鲁赛赛头像》
权威编撰:道子羲之丨全球书画人物志

潘玉良肖像
潘玉良肖像

潘玉良 – 年表

1895年 潘玉良原名陈秀清,生于6月14日,江苏扬州人。后改姓名为张玉良。

1913年 被潘赞化纳为妾,改姓潘。

1917年 在上海开始从洪野学画。

1918年 潘玉良考取入海美术专门学校,从王济远、朱屺瞻学画。

1921年 潘玉良考取入国里昂“中法大学”。后又考入里昂国立美术专门学校,从德卡教授学画。

1923年 考取巴黎国立美术学院,从达仰、西蒙学画。

1925年考入意大利罗马国立美术学院,从康洛马蒂学画。

作油画《白菊》,在南京市教育局展览会展出。

1926年始习雕刻。

作油画《水果》、《罗马残迹》等。凡意大利国家美术展,其作品每必选入。

1927年作油画《酒仙》、《黑女》、《威尼斯》、《罗那丁》等。

习作油画《裸体》获意大利国际美术展览会金奖五仟意币。

1928年回国后,年底举办第一次个人画展。

作油画《自画像》和《清晨》等。

1929年任上海美术专门学校西画系主任。

参加“全国首届美展”,被誉为“中国西洋画家中第一流人物”。

1930年兼任新华艺专、中央大学(中央大学1949年更名为南京大学)教授、导师,执教往来于宁沪。

于上海创办“艺苑绘画研究所”。

在日本东京与王化联合举办画展。

作油画《春》、《白荡湖》等。

1931年专任南京中央大学(中央大学1949年更名为南京大学)艺术系教授。

作油画《我的家庭》、《倦马》等。

发起“中国美术会”。

协助蔡元培先生组织“中国美术学会”。

1932年作油画《虎丘塔》、《大中桥畔》、《采葡萄》、《两女生》、《牛场》、《通济门外》等。

1933年作油画《习作》、《芍药》等。

1934年捐赠玉雕佛像与支援绥远军民抗日的“义展”。田汉撰文高度评价。

潘玉良发表讲话,谴责一些人在抗日时期“远离现实”“话多画少”。

上海中华书局出版《潘玉良油画集》。

因鼻疾开刀,留下后遗症。

1935年《潘玉良画集》再版。

假期,游遍祖国名山大川,“游踪所至,尽入画库”。

1936年在南京期间,先后举办过四次个人画展。在最后一次画展中,作品有《陈独秀肖像》。

为今虞琴社作《严天池像》(严氏为明代琴宗),誉为“艺林盛事”。

1937年为参加巴黎的万国艺术博览会和筹办个人画展,再度赴欧。

1938年参加“沙龙”展览。

作《自画像》,自题诗云:“边塞峡江三更月,扬子江头万里心”。

1939年参加法国国家美术大宫举办的第53届“正式画展”,出品有《艺术家肖像》等。

作《自画像》。

参加“独立派沙龙”展览。

1940年参加第51届“独立派沙龙”画展,作品有《少女肖像》等。

巴黎沦陷,栖居郊区,教读鬻画为生,并捐款救国。

作《屠杀》以揭露法西斯罪行。

1941年作《处画像》、《裸女》等。

1942年进一步研究彩

1977年,这位旅居法国的一代画家逝世于巴黎。 遗作和遗物,已运回中国合肥市。

2012年10月,成为SAT考试阅读部分主角。讲述与丈夫潘赞化的故事

潘玉良自画像
潘玉良自画像

潘玉良 – 个人生活

传奇身世

潘玉良从小妾到名画家,在巴黎一座安眠着许多杰出艺术家的墓地,一块宏伟的黑色大理石墓碑上,镶嵌着一位长眠者的白色大理石浮雕像。雕像的下方,悬挂着几十枚造型各异而又美观的奖章:右边是一行用中文镌刻的碑文:世界艺术家潘玉良之墓(1895 ~1977)。

1919年入上海美专学画。1921年考入中法大学,1923年考取巴黎国立艺术学院,1925年考取意大利罗马国立美术学院。1928年回国后曾任上海美专、新华艺专、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1937年再次赴法国巴黎直至1977年病逝。

潘玉良(张玉良)这一位“美”的富有者,她的人生道路是多么艰难而又曲折,孤儿一雏妓一小妾一艺术的追求者一中国最高学府的教授一世界艺坛的著名艺术家!这就是她漫漫一生的经历。

张玉良出生在古城扬州一个贫民家里。一岁时丧父,两岁时姐姐死了。到了8岁时唯一与之相依为命的母亲也不幸离开了人世,失去了生存支柱,孤苦伶仃,她被舅舅收养。

在舅舅家眨眼过了六年,女孩子到了14岁是最招人注目的时候,俗称破瓜时节。她因做事勤劳,因而发育成熟较早,兼之,一副鸭蛋型脸庞,五官匀称,高高的鼻梁,水汪汪的眼睛.两条象描绘过的柳叶眉毛,两颊一对甜甜的小酒窝儿,且身段儿苗条,显得亭亭玉立,天生的丽质天资,真是个天生的小美人儿。她舅舅看着这些,不由忘却了同胞姐姐的手足之情,财迷心窍,在她十四岁那年的初夏,他偷偷哄着将她卖给了芜湖县城的怡春院,当了雏妓。

误入红尘

17岁那年,她因姿容清秀,气质脱俗,渐已芳名远播,成了芜湖地界令人瞩目的一株名花。这年,正巧海关监督潘赞化来芜湖上任,当地政府及工商各界同仁举行盛宴,为新任监督接风洗尘,商会会长将张玉良献上弦歌助兴,张玉良轻拨琵琶,慢启朱唇,珠圆玉润,一曲《卜算子》古调在厅内婉转回荡: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去。

曲子重复了两次,凄怨悠远,渴望幸福和自由的旋律,在厅内久久萦回。新任监督潘赞化深受感动,良久之后,问张玉良:“这是谁的词?”张玉良一声长叹:“一个和我同样命运的人。”

潘赞化又问:“我问的她是谁?”

张玉良象是回答又象自语道:“南宋天台营妓严蕊!”

潘赞化凝神地瞅了她一眼,像认真端详她似的说:“嗯!你倒是懂点学问。”

张玉良腼腆不安地答道:“大人,我没念过书。”

潘赞化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一缕惋俯怜爱之情油然而生。说:“可惜呀,可惜!”商会会长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暗自高兴,他将嘴凑近潘赞化耳边,说:“潘公,她还是黄花闺女呢!”潘赞化没答腔,心中却泛起一丝波纹。

“咯咯咯!”家仆在敲门。

“什么事呀?”

“会长送来个姑娘,说是特来伺候大人的。”

潘赞化惊了一下,象是受了些耻辱,便说:“我睡了,叫她回去!”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妥,赶着补充道:“你告诉她,明天上午如有空,请她陪我看芜湖风景。”潘赞化心里已明白了会长送来的姑娘,一定是白天弹琵琶唱曲的那个文静雅致的姑娘。

回到怡春院,张玉良挨了一顿打骂,说她是个废物,漫漫长夜中她在哭泣……

第二天,张玉良奉命陪潘赞化出游,她竟象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儿也不知道芜湖这些名胜的故事,讲不出湖的风貌,完全失去了她导游的含义。然而潘赞化没有因此轻看她,也没有把她只当作一个伴游的烟花女子。他自己是个知识渊博的人,对芜湖的风景名胜并不陌生,他反而耐心地给她讲述风景名胜的历史和典故。她忘了自己身份的低微,更忘了世人的冷眼和歧视,她感到潘赞化有学识,平易近人,使她产生了爱慕之心。待夜幕降临时,潘赞化吩咐车夫:“送张姑娘回去!”张玉良恳求道:“大人,求求您,留下我吧!”泪水盈盈,浑身显得有些轻微的颤抖,死死跪着不起,潘赞化弯腰牵她的双手,她就势乖巧地匍匐在他手上。

走进监督宅邪客室,潘赞化问道:“我问你,你要留下做什么?”张王良鼓足勇气说:“他们把我当鱼食,想钓你潘大人上钩,一旦你喜欢上我,就找你讨价还价,给他们货物过关行方便,否则就以你狎妓不务关务,败坏你的名声!你若赶我回去,他们就说我无能,找流氓来糟蹋我,我知道大人是正派人,留下我对你不利,但我无奈啊!”潘赞化急问:“他们是谁?”

张玉良答道:“商会马会长和干妈他们……”

巧遇善人

潘赞化听了,点了点头,面上现出严峻的神色,让仆人在书房内为她铺了一个床铺,他自己睡在那里,将自己的卧室给了张玉良住。

这一夜,张玉良辗转反侧,潘赞化冒着嫌疑,不顾忌自己的名誉收下她,又让出了房,她觉得不安。当今社会的官员中,象他这样正直而具有怜悯心的怕是凤毛麟角了。他高大的形影袭上她的心头,一股莫名的爱,化成烈火烧的着她,她觉得心情振奋,惭悄地起来,揉了揉眼皮,披上了衣,坐在案前,捻亮了灯,找了一张纸,在上面画起了她从小喜爱并熟悉的莲。

第二天,潘赞化很早就外出了,仆人给她送了三餐饭,她未出门,一直等待潘赞化回来,天黑了,她没点灯。坐在床边,轻轻抚动琴弦.小声地唱道:“

溪中春水清,岸上春花明。 突然“嘶”的一声,有人点亮了灯。她吓了一跳、一看,正是她期待的人,她叫了一声;“大人,您回来啦!”潘赞化淡淡一笑说:“听你弹曲子,好半天了,弹得不错!

看,给你带回了什么?”他扬起手,是一套新编高级小学课本。“我看你没念过书,一开始就学古文有困难,还是先易后难吧,现在给你上课。”张玉良驯顺地坐在他对面。

上完课潘赞化准备起身离去,无意中发现了张玉良画的那幅莲,赞叹道:“过人的天资,天生的艺术素质!”张玉良羞怯怯他说:“画着玩的,大人见笑!”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张玉良如饥似渴地学完了那套高小语文课本。一天,潘赞化对张玉良说:“我想把你赎出来,送你回老家扬州做一个自由人。”

张玉良一听哭起来,乞求他说:“回扬州,我一个孤苦女子,无依无靠,还不是从火坑跳到水坑吗?大人将我留下作个佣人吧,我愿终生侍奉大人。”

成为小妾

潘赞化停了一下,又说:“玉良,你是个好姑娘,又很聪明,在我眼里,你是个孩子,我长你12岁,家中早有妻室儿女,我总不忍委屈你,现在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在外面给我造了不少谣言,想要我在关税上向他们让步……唉!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你……

你要是真的愿意,我就决定娶你作二房,明天就可以在报上登结婚启事。”张玉良眼睛里放出了异彩,她欣然同意了。

婚宴后,他们送走了客人,潘赞化偷眼瞧着她,青春的力量在血管里振动,他伸出手搂住她纤细的腰,把热辣的唇送过去,她全身酥软,兴奋的几乎要晕了过去,她沉浸和陶醉得好想要哭起来……赞化对她说:“有件事先没跟你商量,我给上海拍了电报。请朋友为我赁套好点的房子,以后你就住上海。”

玉良吃惊他说:“不!不嘛!我不要离开你,我要长期待侯你。”

“听我的,玉良,到上海去好,给你请个先生,系统地教你读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明天就动身。”赞化把她轻轻地搂在怀中,声音说得很细。

临上床时,她拿起笔,在她的作品“荷花”下具名张玉良的上面工整的加了一个

“潘”字,赞化说:“你怎么把姓改了?我是尊重女权和民主的,还是姓张吧。”

玉良回首一笑,撒着娇:“我应该姓潘,我是属于你的,没有你就没有我!”

赞化笑了,上前紧紧抓住她的纤纤玉手,把嘴送向她的唇边,玉良搂着他的脖子,

主动配合一个热吻,赞化感到全身一股热流,赶紧拥她上了床。

三天后,他们乘船到了上海,赞化为玉良安排了新居。为她请了教师,她开始了新生活,她像春暖花开时节的雏燕,迎着明媚的春光,要学着飞向天空。

先生每天上午为玉良上三小时课,下午玉良就作练习。她如饥似渴地学习,长进令老师感到惊奇。有一天,她经过邻居洪野先生窗口,发现洪先生作画,从此她常常偷偷逗留这窗前,屏声静气,每次都是静悄悄,后来还是被洪先生发现了,这是她一次极好的缘分,玉良成了他的好学生。洪野先生给潘赞化的信中道:“……我高兴地向您宣布,我已正式收阁下的夫人作我的学生,免费教授美术……她在美术的感觉上已显示出惊人的敏锐和少有的接受能力。

人的机遇是难以预料的,有时偶然性也表现为一种奇特的命运,会把做梦也意想不到的幸运赐给人。认识了潘赞化,是张玉良人生道路上的转折点。

考上名校

1918年,张玉良报考了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参加考试的人那么多,黑压压地坐满了五个教室,她泰然自若地挥动着画笔,运用自如地把感觉准确地用线条表达出来。她的素描画受到了师生们的一致赞扬。交了卷,回到家里,她坐立不安,多么想把心中的欢乐和激情告诉亲人。“咚咚”响起了敲门声,她去开门,是洪野先生,他兴冲冲地走进来,笑得那么轻松,那么热烈:“玉良,你今天考得不错,监考老师都称赞你那线素描,看来录取是不成问题了。”

一周后,学校放榜了,校园门口人山人海,玉良挤在人群里,她在那名单里找寻,找遍了,她的心开始紧缩起来,呼吸也显得迫促。从头到尾,就是没有她的名字,一线希望破灭了,她脸色苍白,洪先生见状,以为她病了,要送她去医院,她摇摇头,表示没有病。“啊!没病?你怎么了?”洪先生急切地问。

“榜上没有我的名!”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说完这句话,她一扭头走了,步子是那么急促,洪先生迅即到教务处的先生们说:“我们的模特纠纷还未平息,取了她这种出身的学生,不正好给卫道士们找到借口吗?”洪先生气急了,他跑去找校长,阐述他义正词严的看法,“学校录取学生,只认成绩;国家用人,只认人才,老天爷也不拘一格降人才吗!自古人才难得:出身作为取舍的标准。这还叫学校吗?艺术是真实的,从古到今的艺术并没有这样一个不成条文的规矩,校长,这样对待人才,太不公平了!这是对艺术的扭曲!”

刘海粟校长听得动了感情,他立即执着一枝饱蘸了墨汁的毛笔,来到榜文前,在第一名的左边空隙处写下了“张玉良”三个字,并在那上面加盖了教务处的公章。

洪先生跑着去找张玉良,走进家门,她不在家,经人指点,洪先生来到苏州河边,啊!她正在河边踱来踱去,河风吹着她的秀发,她显得憔悴不堪。脸上象冻了一层冰,这时,刘校长也尾随洪先生来了。

玉良惊呆了,她无力地低下了头。

洪先生兴不由自己地向她道喜:“玉良,玉良!你被正式录取了!真的,刘校长亲自来通知你啊!”“对,张玉良,这是真的,我为你祝贺!”刘校长望着她慈祥地笑着。“校一长!洪老师…!”她已控制不住感情的冲动,她喜悦由衷地哭了,哭得那么美,那么叫人怜爱。难忘的一九一八年呵,张玉良踏进了中国高等艺术学府的大门上海美专。

第二学年开始,班里开设了人体素描课,上第一节课那天,一走进教室,就见讲台前站着一个健美的裸体少女,男同学低下了头,玉良也有些难为情。她脸色绯红,头低到了画架上,心里象小鹿蹦蹦直跳。过去,都是常赞扬她的画,今天却对她说:“你风景画得那么好,怎么在人体造型上,感觉这么迟钝?”

那天,去浴室洗澡,顷刻间,她眼前放出了光彩,这不是个练习人体动态的好机会吗?她赶紧跑回宿舍,拿来了铅笔和速写本,借卧位的一隅,迅捷地画了起来,她沉浸在艺术实践的兴奋中。后来被人发现,招致愤责并且挨了顿打,她的精神和身体都受了创伤。

星期天,她回到家里,关好门窗,拉上布帘,脱去衣服,赤条条地坐在镜前,仔细观察自己丰满的前胸,白皙柔嫩的皮肤,匀称的两腿,全身各个部位,整个下午,她都没离开油画架,她这一习作,使自己进入了优秀毕业生的行列。

留学法国

不过,这也轰动了学校,人们当作新闻传递,褒贬不一,为这事校长召见了她。校长关切他说:“玉良女士,西画在国内发展受到限制,毕业后争取到法国去吧,我给你找个法语教师辅导你学法语。”她明白了校长的意思,感动地点了点头。

潘玉良征求潘赞化的意见,他听从了她的去向的意愿,“好吧,你有你的道理,你追求的是有意义的事业,我听你的!”玉良竟似孩子一般,破涕笑了,她倒向宽敞的胸膛。

轻软的海风带着丝丝缕缕的咸腥味,从窗口飘了进来。坐在加拿大皇后号邮轮上,玉良心里激动万分,自从考取了留学津贴,她就沉浸在欢乐中,终于踏上了去巴黎的征途,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一九二一年她心中最视为神圣的这个去异国征途的日子。玉良先在里昂中法大学补习了一个月法语,就以素描成绩优异考进了国立里昂美专。一九二三年,又转插到巴黎国立美专。这期间,她与中国同学徐悲鸿,邱代明等,在巴黎的凯旋门,在波光粼粼的塞纳河上留下足迹和身影。1925年,她结束了巴黎国立美专的学业,插入了罗马国立美专。艺术之都罗马,它以规模宏大的古代建筑和丰富的艺术珍藏称着于世界,在这里,她成了高级学术权威琼斯教授的免费学生。1928年,她油画专业毕业,正式考入了琼斯教授所授课的雕塑班。

那时,国内政局不稳,赞化丢掉了海关监督之职,又不能寄钱给玉良,本来就很少的留学津贴,早就时断时续,残酷的现实使得她常饿着肚子上课,零用钱,那就更谈不上了。

学成报国

1929年的春天,她一连四月未见家信和津贴,一次在课堂上晕了过去,教授和同学们见状不忍,凑钱给她,正在这时,传达员高喊:“中国的张玉良女士,你的汇票!”同学们围拢来一看,是欧亚现代画展评选委员会的,附言:“潘张玉良女士,你的油画《裸女》荣获三等奖,奖金五千里尔。”

毕业考试和答辩都已进行过了,即将举行毕业仪式时,玉良与在欧洲游历的母校校长刘海粟不期而遇。异国重逢,她无比激动,一把抱住老校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眶里只是泪花。当下,刘校长给玉良写了聘书,回国后,聘任她任上海美专绘画研究室主任兼导师。

九年的异国他乡的飘泊,历尽艰辛,带着圆满和喜悦,她回国了,心说不出的高兴。“呜……”一声悠扬的笛哨,船在吴淤口港靠岸了,赞化一步跨进船舱,二人久别又重圆了。

两个月后,王济远先生为潘玉良在上海举办的“中国第一个女西画家画展”开幕了。

展品两百多件,震动了中国画坛《申报》发了专题消息,刘校长从罗马发来电报祝贺。这时,玉良的留法同学徐悲鸿,以中大艺术系主任身份向她发出聘请,请她去“中大”执教。

1932年,玉良举办第二次个人画展,游欧回国的刘校长亲临画展,校长在那张《浮山古刹》前停住了,他指着画对身旁围观的人说:“你们看,好一座别致有趣的古刹,可谓是淋漓逼真,惟妙惟肖,它说明了作者西画功底坚实,也表现了技巧的纯熟,意境不错。”在场观者无不赞同,可老校长话锋一转可是,我不喜欢也不主张这种素描,我主张借鉴西方的艺术,用以丰富和发展我国的绘画艺术……”玉良受到了震动,她认真思量,自己作品缺乏个性,之后,为了充实和丰富自己的艺术营养,她走遍黄山、庐山、浮山、扬子江等地在峰巅、峡谷、画室、课堂、河畔、林荫奋战。两年后她展出了别开生而的新作,受到了人们的赞誉。

1936年她举办个人第五次美展,也是她在祖国土地上最后一次画展《人力壮士》赢得了最高荣誉,但不料在收展时,在《人力壮士》那张画上,贴上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妓女对嫖客的颂歌。”这又给玉良心上重重一击!

画展刚刚结束,玉良心上的伤痛还未平复,就开始了授课,这天,她突然接到赞化的电话,大夫人来了。她回家里,听到大夫人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主小卑,千古常理,不要以为当了教授就可以同我平起平坐……”赞化无奈他说“嗨呀!你……”玉良思前想后,又不由同情赞化来,“倒是难了他呢!”于是她心软了,屈服了,她急步走进屋里,对着大夫人双膝跪了下来。

怎么办?到哪里才能彻底挣脱缚绑自己的绳索呢?这时,她又想到了曾经奋斗过的地方。

玉良又坐上了加拿大皇后号邮轮。海在抖,浪在翻。离开了赞化,离开故土,她又来到巴黎,仍旧住米斯太太家,这异国的女人。待人极为热情和纯朴。她们相处得很融洽。她有时去去大学弥尔画苑作画、雕塑;有时到郊外写生。得到好作品就自己珍藏起来,只出售一些平庸之画维持生活。

不久,她在“中大”的学生王守义来到巴黎,专程找到了玉良:玉守义是同中国乐园的主持李林先生一起来的,想让玉良承订一座格鲁赛先生的雕像,报酬六千法郎,时间三个月,玉良答应了。为了这尊雕像,她花费了不少心血,作品完成后,按合同规定,须鉴赏家审定,鉴赏权威那赛夫先生看完了作品说:“潘夫人,谢谢您!这座格氏雕像,是我所见过的最为成功的作品之一。我是格鲁赛先生生前好友,他的形象我永远忘却不了,我感谢您这灵巧木笔,再现了他庄严的学者风度和永远谦和的品格,真是栩栩如生,好极了!我们博物馆决定收藏它。”

玉良顷刻觉得心里凉爽和甜润,脸上绽出宜人的红润,那赛夫先生又试探地问:

“夫人,能让我欣赏您的其他作品吗?”玉良说:“请吧!”他们走进了玉良的工作室,名曰陈列室,那赛夫走进来后,惊讶了,他兴奋他说:“这就象藏匿在深谷的一朵意大利黑色郁金香,独具神韵。一旦被识者发现,就要让艺坛惊倒!”

1938年初的一个晴天,玉良去看一次画展,她正看着一幅画,一个小报童的叫卖声传来:“号外!号外!日军占了中国首都南京!”玉良的心抖了一下,仿佛它已从胸腔跌落尘埃,身子顿觉空了,轻飘飘的。

这天晚上,她彻夜未眠,在悲愤中完成了一尊雕塑草坯《中国女诗人》南京陷落后,玉良与赞化失去联系,她痛苦万分,多亏王守义常与她在一起,使她得到安慰。一次,她与王守义去纳赛河写生,王守义向她提出求爱的要求,玉良叹了口气说:“你太了解我了!我只告诉你,我没有这个权利,我比你大十二岁,且我已早成了家呀!”

“不!你是在骗我,也骗你自己,我虽然不了解你最早留法的原因,但我知道你第二次来巴黎是决定不再回去的,你有痛苦,有难言之隐,有不幸,这是瞒不了爱你爱得强烈的人!”

玉良身子微微一抖,眼眶红润,但她尽量克制不让泪水溢了出来,她苦笑了一下,回答他说:“朋友,我不讳言,我有痛苦,但也有宽慰,那就是赞化和我真诚相爱,我虽然和他隔着异国他乡,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还要回他的身边。”

王守义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地对玉良说:“好姐姐,你!……原谅我吧!”玉良又说:“都怨我不好,惹你伤心,好兄弟,你恨我吧?”

重渡西洋

1950年,玉良去瑞士、意大利、希腊、比利时4国巡回画展,历时9个多月,获得了一枚比利时皇家艺术学院的艺术圣诞奖章。当她胜利回到巴黎时,在《晚邮报》上看到了一则消息:“中共重用艺术家,徐悲鸿任北京中央美术学院院长,刘海粟任华东艺术专科学校校长。他们的个人画展,由官方分别在北京,上海举办,盛况空前。”

玉良的眼睛湿润了,是激动?还是乡情?这时恰好李林先生颤巍巍地走来,握住玉良的手说:“潘夫人,祝你画展成功,也祝你被选为巴黎中国艺术学会会长!”晚上回到住处,玉良又见到了赞化从中国寄来的信,赞化介绍了祖国解放后建设事业蓬勃发展的情况,希望她早日回国!此时此刻,她说不出有多激动,有多高兴,她顾不上疲劳,立即给赞化写了回信。

玉良向往着飞回祖国,但她为她画展准备的作品,不得不花费她更大的精力,她全力投入创作。生活在演变中,赞化的书信慢慢少了,有时只有三言两语的客套话。什么汇款收到了,家中还好。谢谢你的支持”,望善自保重”,“政府英明,给我照顾”等等之类。后来竟长时间没了音信。发生了不幸?他有难言之隐?不测风云?她联想到近来法国报纸上常常刊载中国清洗知识分子的消息,心里一阵悸动!

有一天,王守义给她送来一张报纸,第4版上有则醒目的消息:“中共清洗知识分子,艺术家刘海粟以右派罪名清洗。”玉良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五里雾中,何谓“右派?”她不明白,清洗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清洗知识分子?她也搞不清,她理不开这团乱麻,她只相信刘校长是大好人。她即给赞化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提了不少问题,信寄出去后,她翘首望着亲人的回信。

1958年8月,“中国画家潘玉良夫人美术作品展览会”在巴黎多尔赛画廊开幕。展出了她多年来珍藏的作品,雕塑《张大千头像》、《矿工》《王义胸像》、《中国女诗入》,仙画《塞纳河畔》、水彩画《浴后》等等。刊印了特刊,出版了画册。展览未闭幕,展品除自藏未标价外,均订购一空。巴黎市政府购藏十六件,国家教育部,市立东方美术馆都有收藏。更引人注目的是国立现代美术馆购藏了雕塑《张大大千头像》和水彩画《浴后》报纸和艺术刊物都争相撰文评价。她的汗水没有白流,她的辛苦没有白费,她的心血没有白费,她成功了!

人世沧桑

美展宴会归来,画桌上摆着赞化的一封来信,她的手颤抖着拆读起来。当她读到“刘海粟是右派,右派即是敌人,你我均应与其划清敌我界限”时,玉良的心碎了,顿时两手透底冰凉,她的头显得膨胀,她万万没想到,赞化会讲她最尊重的校长是敌人!她又继续读下去:“来信预告美展有成功之望,将实现你之积45年之理想,当祝当贺!你要回国,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当然是人生快事。不过虑及目前气温转冷,节令入冬不宜作长途旅行,况你乃年近六旬的老媪,怎经得长途颠簸和受寒冷,还是待来春成行为好……”读到这里。她什么都明白了,她领悟了赞化措词的用心,当下不宜回国,这是赞化信中的核心,也是他急切要表达而又不便表达的内涵,一柄利剑,砍在她的心口上,她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颤憟,她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1959年,巴黎大学把它设置的多尔利奖,奖给了张玉良,这在巴黎大学的奖励史上是破天荒第一次。巴黎市市长亲自主持授奖仪式,把银盾、奖章、奖状和一小星型佩章授给了她。晚上回到住处,张玉良写了两封信,一封信给刘海粟先生,一封给赞化,她取出一张照片,背面写上,今天获巴黎大学多尔利奖,此系授奖时与巴黎市市长留影。赞化兄惠存。

玉良一九五九年四月二十七日

她希望这两封信能寄到刘校长和赞化手中,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

公元1964年,法兰西共和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互相承认,建立了外交关系。一天,

一位叫王萍的女士专程来到玉良的住处,她代表大使馆来看望张玉良,这时玉良才知道赞化于1959年7月离开人世。一场平地而起的风暴,把玉良的归乡梦再次打碎了!

中国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一次王萍又来玉良住所,她捎来了周总理传来的信息:“祖国理解你的心情,也诚挚地欢迎你回去,什么时候回国?总理有考虑,由我们安排。”

一晃又是10年,中国结束了动乱,王萍又专程到医院看望病床上的张玉良,并向她报告了喜讯,错划的右派得以平反改正,她的老校长刘海粟回到南京艺术学院任院长。玉良颤抖抖地从胸前口袋里掏出怀表,又从脖子上取下嵌有她同赞化合影的项链,放到守护在她身旁的王守义的身上,用尽最大的气力说:“兄弟,多少年来,有劳你照应,现在我不行了,我……还有一件事相托。”守义贴近她的嘴,她费力他说:“兄弟,这两祥东西,请你带回祖国,转交给赞化的儿孙们……还有那张自画像,也带回去,就算我回到了祖国……拜托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她的眼睛在嘴唇无声地蠕动中闭上了。就像束灿烂的流星速然消失在巴黎的夜空。

哀痛的堤坝破了,病室被啜泣声淹没。

“呜——!”塞纳河鸣起了长声的汽笛,象是有意为这位举世闻名的女艺术家而寄托悲哀。

“嗡——!嗡——!”圣母院撞响了沉重悠远的钟声,它也有意配合汽笛的长呜,节奏悠扬而委婉,寄托着一种莫名的幽怨。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 – 个人概述

潘玉良,(1895—1977),原名杨秀清,原姓张,后随夫姓,改名潘玉良,又名张玉良,字世秀,江苏镇江桐城人,1895年出生于江苏扬州。中国著名女画家、雕塑家。幼年时就成了孤儿,14岁被舅舅卖给了妓院作歌妓,17岁时被芜湖海关监督潘赞化赎出,纳为小妾,改名潘玉良,居住在上海乍浦路。热爱艺术的她,于1918年以素描第一名、色彩高分的成绩考进上海图画美术院(后改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师从朱屺瞻、王济远学画。1921年毕业后,又考取安徽省公费津贴留法的资格,成为里昂中法大学的第一批学生,但她到法国1个月后,就投考国立美术专门学校,两年后成为巴黎国立美术专门学校油画班的插班生,与徐悲鸿同学。1925年她以毕业第一名的成绩获取罗马奖学金,得以到意大利深造,进入罗马国立美术专门学校学习油画和雕塑。1926年她的作品在罗马国际艺术展览会上荣获金质奖,打破了该院历史上没有中国人获奖的记录。潘玉良是民初女性接受新美术教育成为画家的极少数例子。

女性画家限于客观条件,要成功往往比男性困难,必须付出许多牺牲,才能成就事业,潘玉良即是这样的例子。潘玉良,画家、雕塑家。毕业于巴黎及罗马美术专门学校,作品陈列于罗马美术展览会,曾获意大利政府美术奖金。1929年归国后,曾任上海美专及上海艺大西洋画主任,后任中央大学艺术系教授1937年旅居巴黎,曾任巴黎中国艺术会会长,多次参加法、英、德、日及瑞士等国画展。曾为张大千雕塑头像,又作王济远像等。潘女士为东方考入意大利罗马皇家画院之第一人。纵观潘玉良的艺术生涯,可以明显看出她的绘画艺术是在中西方文化不断碰撞、融合中萌生发展的。这正切合了她“中西合于一治”及“同古人中求我,非一从古人而忘我之”的艺术主张。

对此,法国东方美术研究家叶赛夫先生作了很准确的评价:“她的作品融中西画之长,又赋于自己的个性色彩。她的素描具又中国书法的笔致,以生动的线条来形容实体的柔和与自在,这是潘夫人的风格.她的油画含有中国水墨画技法,用清雅的色凋点染画面,色彩的深浅疏密与线条相互依存,很自然地显露出远近、明暗、虚实,色韵生动……她用中国的书法和笔法来描绘万物,对现代艺术已作出了丰富的贡献。1977年,这位旅居法国的一代画家逝世于巴黎。遗作和遗物,已运回中国合肥市。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 – 传奇画家

潘玉良是我国旅法最早最著名的女画家,曾两次远渡重洋,在巴黎从事艺术活动达50多个春秋。她的油画作品融合中西,色彩线条互相依存,用笔俊逸洒脱,气韵生动,赋色浓艳,雍容华贵,别有趣味。她一生之中留下2000多件艺术作品,也留下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传奇故事。

传奇身世

潘玉良,原名杨秀清,又名张玉良。1895年出生于江苏扬州。她出生那年,父亲病故,8岁时母亲又撒手人寰。13岁时她被赌棍的舅父骗到芜湖,卖给了妓院当烧火丫头。

在妓院4年之中,因拒绝接客,逃跑10次,毁容上吊数回,幸亏遇到芜湖盐督潘赞化多次相救,并且替玉良赎身,跳出火炕。

潘赞化,早年毕业于日本东京早稻田大学,是同盟会会员。1913年和张玉良结成伉俪,张改姓潘,证婚人是陈独秀。

婚后夫妇二人住在上海,潘玉良求知欲和上进心很强,潘赞化特请了一位老师教玉良读书,玉良天性对色彩敏感,喜欢画画。1918年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后,玉良十分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勤奋刻苦,成绩优异,经常受到教师和校长刘海粟的激励。潘玉良自己说:“不止一次地从梦中笑醒。”因此,玉良也受到一些人的妒恨,一时间流言蜚语,漫天飞舞。

潘赞化不为世俗偏见所动支持玉良。最终潘玉良以优异的成绩完成学业。1921年留法勤工俭学兴起,潘玉良考取留法深造,从此远渡重洋,同行的还有苏雪林、林宝权、罗振英、杨润余等13名女生,在“法华教育会”安排下,离开上海港口驶向遥远的欧洲。

学成报国

潘玉良先到法国里昂“中法大学”学习法文,两个月后考进里昂国立美术专科学校学习油画,两年后毕业。考取巴黎国立美术学院,师从达仰·西蒙,与徐悲鸿师出同门。1925年参加意大利美术展览获奖章和5000里拉的奖金。

1928年冬季,潘玉良学成归国,受聘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任西画系主任。年底举办回国后第一次画展,中华书局还出版了一本《潘玉良画册》,其中《壮士头像》被当时的外交部部长以1000银元收购,轰动一时。抗战期间,潘玉良以极大的热情投身于当时美术界义展义卖活动,发表讲话,谴责一些“知名人士”远离现实话多画少。结果受到一些无耻之徒诽谤攻击“妓女不能玷污象牙之塔”等等谗言污语。玉良不为所动,她以加倍的努力投身艺术创作和社会活动。她创作油画“白菊”,寄托自己对艺术,对爱情的无限忠诚。

重渡西洋

1937年,潘玉良为参加巴黎举办的“万国博览会”和举办自己的画展,再次赴欧,此后就客居巴黎40多年。今年60多岁的旅法画家贺慕群告诉笔者:“侨居巴黎后我和潘玉良常有来往,在艺术上和生活上都曾得到她的指导和帮助。潘玉良生活并不富裕,但是生性豪爽乐于助人。她常留短发,喜喝酒,不拘细节,说话时声音很大,气势不让须眉,颇有男子气度。晚年时住在蒙巴拿斯附近的一条小街,她住在顶楼,住房兼画室,生活清苦,但是勤于作画,有时候一天到晚在家作画,一天都不出来。1954年,法国曾拍过一部记录片《蒙巴拿斯人》,介绍这个地区文化名人,其中就有潘玉良,她是片中唯一的一个东方人。”

潘玉良还参加过法国的51届、55届、56届“法国独立沙龙展”,油画《裸女》参加1946年“秋季沙龙展”、联合国举办的“现代国际艺术展”,并且在美国、英国、意大利、希腊等国巡展。荣获过“法国国家金质奖章”、“巴黎大学多尔烈奖”、“法国艺术家协会鼓励奖”、“比利时布鲁塞尔银奖”等等。玉良除油画之外,创作了雕塑《格鲁赛头像》、《蒙德梭鲁头像》,分别为巴黎尚拿士奇博物馆和法国国立教育学院收藏。

人世沧桑

1960年潘赞化在安徽病逝,玉良悲痛欲绝,遥望蓝天,忧郁成病。此后身体时好时差,随着年岁的增长,体力的衰退,玉良更加思念故土和亲人。1976年她给儿子潘牟信写信:“我一接到家信,就想到我的问题……我想把身体养好了,就回祖国了……”。

在法国,画家是属于自由职业者,要靠卖画维持自己的生活,在巴黎又是高消费的城市,潘玉良为人忠厚诚实,没有代理商代理出售作品,她更不会经营宣传“推销”自己,历年来,卖画极少。尤其是到了晚年,年老体衰,往往入不敷出。只能靠社会补助金维持生计,一个人过着无依无靠的日子。

潘玉良生活的圈子很窄,其中王守义是她极少数的好朋友之一。王守义是早期来法勤工俭学的学生。与潘玉良是先后勤工俭学的同学。王守义为人善良,富有同情心,他在巴黎圣·米歇街开了一间中餐馆,取名叫东方饭店。他工作之余,经常去看望这位清贫的老同学。有时候早上去看望玉良,陪她到公园散步,中午一起到他的餐馆用餐。有一年玉良的画室漏雨,不能作画,也是王守义去买材料修理装修。多少岁月,多少风雨,多少真情,王守义总是默默地接济帮助这位老画家,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魂归故里

1964年中法建交,黄镇任首任驻法大使。黄镇早年毕业于上海艺专,他几次去看望潘玉良,同时介绍祖国的发展情况。潘玉良顿生回国看望亲人,从事写生创作之念。她写信给她的儿子,要他办理回国探亲手续,可惜宿愿未了,“文化大革命”烽烟已起。等到运动结束,玉良已是百病缠身,医生不允许她再作长途旅行。她是多么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把自己的作品运回祖国,给亲人一睹真面目啊!

“边塞峡江三更月,扬子江头万里心。”(玉良诗)。越是暮年,玉良思乡之心越切,尤其到了最后的岁月,自知来日不多。女画家的枕头下面,总是留有一张字条,下面写着:“这是我的家信,如果我死了,烦朋友们将这封信寄给小孙潘忠玉留作纪念。中国,安庆市,郭家桥41号。”

1977年7月22日,潘玉良在病贫交迫之中,默默地离开了人间。

1985年,经过吕霞光等人的努力,在中国驻法使馆的帮助之下,将潘玉良的遗作,共计2000多件,运回潘玉良的故乡安徽省博物馆,筹建“潘玉良纪念馆”。潘玉良的生前愿望,潘玉良的艺术心血结晶,终于魂归故里与祖国人民见面。

《扑克牌和粉月季》
《扑克牌和粉月季》

潘玉良 – 油画特点

潘玉良的油画不论是气度、修养,还是技术,在中国早期女西画家中,无人可比,在男性西画家中,也数上乘水准。她的画风基本以印象派的外光技法为基础,再融合自己的感受才情,作画不妩媚,不纤柔,反而有点“狠”。用笔干脆俐落,用色主观大胆,但又非常漂亮。面对她的画总让人有一种毫不掩饰的情绪,她的豪放性格和艺术追求在她酣畅泼辣的笔触下和色彩里表露无遗,天生一副艺术家气质。

她与别的西画家所不同的是,对各种美术形式都有所涉及,且造诣很深:风景、人物、静物、雕塑、版画、国画,无所不精,传统写实、近代印象派和现代画派乃至于倾向中国风的中西融合……都大胆探索、游刃有余,有出色的表现。其中印象派技术和东方艺术情调是她绘画演变的两大根基,由此及彼形成了她艺术发展的轨迹。

《披红巾妇女》
《披红巾妇女》

潘玉良 – 绘画艺术

潘玉良是民初女性接受新美术教育成为画家的极少数例子。女性画家限于客观条件,要成功往往比男性困难,必须付出许多牺牲,才能成就事业,潘玉良即是这样的例子。

潘玉良1899处生于扬州。本姓张,由于父母早逝,14岁时卖至青楼,后为潘赞化赎出,纳为如夫人,遂从潘姓。1918年她入刘海粟办的上海美专就读,1921年毕业,是年以官费名义出国留学。先入法国东部里昂美术学院,隔年,再改进巴黎美术学院,进入吕西安。西教授工作室,直到1925年。此年前后,因国内动乱,官费时断,是留学生艰苦的一段。加上巴黎生活不易,于是许多人离开法国,潘玉良则选择到意大利继续进修。她于1925年入罗马国立艺术学院,随科学诺马尔迪教授学习,先攻油画,后兼事雕塑,两方面都达到相当的造诣。

潘玉良在意大利时,逢上海艺专刘海粟访罗马,遂聘她回国任教,结束八年留欧生活。这是她在欧洲生活的第一阶段。1929年,潘玉良回国,先在上海美专任教,于到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与徐悲鸿分别主持中大画室。她原有献身国内美术教育的心,但早年不幸的出身,使她难以在保守的中国社会中立足。1937年,她终于再离开住了八年的中国,重返巴黎,此后一住四十年,直到去世。

1939年,她再到法国时,正值欧战前夕,局势紧张,许多留法习画者正纷纷离去。战争期中,不仅生活不安定,绘画工具的材料也十分缺乏,一般的画展活动也不能如期进行,直到1944年八月巴黎解放,社会才慢慢回复正常。她积极投入创作,每年定期参加在巴黎的一些团体展,如法国艺术家沙龙、独立沙龙、秋季沙龙等活动。1948年10月,她与刚从上海来巴黎不久的赵无极以及其他两位中国画家举行过联展。认识潘玉良的朋友说,她个性很强,有三不女士的称号,一生坚持不入外国国籍,不恋爱,不和任何画商签定合同,努力做一个独立的人。这样的想法,前两者对她似乎不难,但第三项就颇影响她在巴黎艺术坛的利益,特别是战后,艺术家与画廊的合作更形密切,拒绝与画商合作,成功的机会就减少。

潘玉良虽不与一般画商合作,但仍有赏识她才华的法国文化界人士,邀请她在巴黎塞努希博物馆举行展览。她一生最大的荣誉是1959年9月巴黎大学赠与她奖章,授奖典礼在该校举行,主席致词时,盛赞她在艺术上的成就,说二十年前,她的作品就进入秋季沙龙,1953年至1959年两次巡过个人展,使她在日本、比利时、英国、德国、希腊、卢森堡、意大利、都获得成功。她的画富有雕塑感,很有创造性;她的雕塑有绘画的风味。

潘玉良一生作油画、水黑画、版画、雕塑、素描、速写多达四千多件,巴黎市政府收藏有她的作品,其中数件经常陈列于塞努希博物馆。心系祖国的潘玉良于1977年客死异乡。在中国艺坛屡遭排挤,却在异国穷四十年之力而大放光芒,为穷人争气,为祖国争光。其学生王守意遵其遗嘱,将她作品和遗物运回大陆。着旗袍入殓。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 – 评价

西方评论家对潘玉良的评价,以法国东方美术研究家应赛夫为其画展特刊所讲的一段话为代表:“她的作品合中西画之长,又赋予自己的个性色彩。她的素描具有中国书法的笔致,以生动的线条来形容实体的柔和与自在,这是潘夫人独创的风格。她的油画含有中国传统水墨画技法,用清雅的色调点染画面,色彩的深浅疏密与线体互相依存,很自然地显露出远近明暗、虚实、气韵生动…她用中国书法的笔法来描绘万物,对现代艺术已作出丰富的贡献。”

潘玉良的作品现藏于安徽省博物馆、法国赛努希博物馆、巴黎现代美术博物馆、法国国立教育学院、台北市立美术馆及私人收藏家手中。这位真正具现了最能吃苦、有恒心和不示弱的艺术家,其惊人的毅力及勤奋的治学精神,实足成为了后人的典范。

在目前的拍卖市场上,潘玉良作品的最高价出现在2005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其在1949年创作的《自画像》以1021.8万元的价格成交。在这幅画里,潘玉良酒酣耳热,敞衣袒胸,醉意淋漓,形象正如人们描述的那样:喜好喝酒,不拘细节,气势不让须眉,颇有男子气度。显示了其希望突破世俗封建束缚的愿望。裸体女性是潘玉良画作中经常表现的一面,这主要显示其一心向往自由创作,力争女性自主意识。同时,我们也可以在画作中看到其女性独有的细腻柔美。她的油画《有扇子静物》,曾经在上海拍出过66万元。静物主体仍是黄金比率的三角构图,但布纹桌面和背景的切割上却具有野兽派激情块然的影子,然而在色彩上却又回归印象派较为柔和沉淀的暖色基调,而八分折扇的视觉效果显着地提点出潘玉良深植内心的中国情思与文化血缘。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 – 代表作品

代表作有《花卉》、《菊花和女人体》、《浴女》、《瓶花》、《月夜琴声》等。画作《月夜琴声》今年10月将出现在香港苏富比秋拍会上,此作品约为1950年所作,创作于潘玉良二度赴法时期,画幅中一身着中式长衫衣裤的女子怀抱着琵琶,于满月的夜里拨弹着琴弦。女子神情温婉具东方古典之美,在人物手部与五官的勾画中,见东方线描的秀雅。此画境让人联想到潘玉良初次与其另一半潘赞化相见、缘定终身场景。作品最早为法国私人收藏家直接购自潘玉良的好友王守义,今现身市场甚为难得,估价为380万至500万港元

《窗边裸女》
《窗边裸女》

潘玉良 – 拍卖成交记录

657.8万成交,潘玉良 躺在沙发上的女人

1021万成交,潘玉良油画自画像

潘玉良 – 影视改编

电视剧

《潘玉良》

导演: 何艾琳

编剧: 钱浩星

主演: 郑振瑶 / 朱星火 / 冯福生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普通话/国语

首播日期: 1990

电视剧《潘玉良》主题歌

(人间地久天长)

演唱:李娜

不知你悄悄来自何方,

为什么无语悲伤,

是愁是忧默默深藏,

说出来又能怎样,

不知你默默去向何方,

心中有多少渴望,

是恨是爱独自担当,

那屈辱终生难忘。

毕竟是爱情激荡事业辉煌,

任凭它雨雪风霜,

毕竟是万丈画卷自由奔放,

画出了人间期望,

毕竟是爱情激荡事业辉煌,

任凭它雨雪风霜,

毕竟是万丈画卷自由奔放,

画出了人间期望,

music

不知你悄悄来自何方,

为什么无语悲伤,

是愁是忧默默深藏,

说出来又能怎样,

不知你默默去向何方,

心中有多少渴望,

是恨是爱独自担当,

那屈辱终生难忘。

毕竟是爱情激荡事业辉煌,

任凭它雨雪风霜,

毕竟是万丈画卷自由奔放,

画出了人间期望,

毕竟是爱情激荡事业辉煌,

任凭它雨雪风霜,

毕竟是万丈画卷自由奔放,

画出了人间期望,

地久天长…

《画魂》

中国大陆2003年由李嘉欣、胡军主演电视剧,讲诉著名华人画家潘玉良的传奇的一生。
电影

《画魂》

上海电影制片厂等摄制于1993年,根据石楠的小说改编。由巩俐主演。

潘玉良绘画作品
潘玉良绘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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